一个是法国老克勒，一个是上海老克勒。他俩同时是诗人，又是画家。如今，这两个老克勒的作品被放在了一起，一场名为《米修与木心》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举行。米修，就是那个法国老克勒，木心就是那个上海老克勒。

两位老克勒已经不在了，但他们的作品却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在上海的展厅中呈现。一直说要对木心“过河拆桥”的陈丹青，最终因为木心美术馆站在了展厅里，为了展陈忙到半夜，第二天又忙不迭地为大家做导览。

“对木心，在木心美术馆（这座桥）‘拆不了’，但是在社会上我真的要‘拆了’，因为我不用再站到台前去参加木心的活动。”陈丹青告诉看看新闻Knews记者：“我不要木心有这么多读者，你知道一个人有了名以后，大多数人是凑热闹。木心要的是安安静静地读者往内心去。”

米修说：“你不带着我就走了，我的生活”。

木心说：“你再不来，我要下雪了。”

展厅中，两位艺术家的艺术语录，遥相呼应。而他们的50多件画作则被陈列在三个独立的“盒子”空间里。

米修的画，看似抽象，却不是抽象画。木心的画，看似水墨，却不是水墨画。两人的作品为何被放在同一空间，用陈丹青的话来说：“米修除了写诗，还非常喜欢画画，木心喜欢画画，同时还非常喜欢写写诗，这是非常容易的一个解释。两个人都喜欢用纸本，很少画油画，都喜欢偏单色，都特别迷恋偶然性。”

“精微、深邃、神秘”是陈丹青对于木心绘画的高度概括。当陈丹青第一次见到木心的转印画时，用他的话来说是“有点失语”——因为1983年在纽约的陈丹青还不知道转印画为何物。看了几十年木心的画，这些作品已经对他来说相当熟悉。

作为木心的学生，陈丹青曾经目睹木心投入文学创作之后，长达15年没有拿起画笔画画。“当你一件事情做了30年以上，你有时候会想逃开，会有点烦的，而另外一件事情又吸引你在里头找到快感成就感，你就会去做就不画画了。”而当木心再次画画的时候，风格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：“中国元素开始少了，他开始画西伯利亚，开始画冰岛，开始画一些无以名状的山水，已经跟中国宋元的绘画不相干了”。

如果你对木心的画表示质疑，甚至对于他的文学作品质疑，在陈丹青看来都没有问题，“骂我的人非常多，我一个字都不回的。但老头子已经死了，谁要是对他腔调很难看，我受不了，我没有那么大那么好的涵养。我不想卷入为木心辩护的地步，木心不需要我辩护。我只是提醒他：你腔调好看一点，你别骂骂咧咧的。”

陈丹青说：“谁都可以说自己的看法，但是如果他腔调很难看，起码的一种尊敬都没有，我一定会不放过他。”

名词解释：

转印画，英语“Frottage”，亦称“拓印画”。制作方式，大致是先在玻璃（或类似材质）上涂满水与色彩，以纸覆盖其上，翻转后，趁着纸面上湿濡流溢的水渍、斑痕，即兴演成各种图案、图式、图形。

（看看新闻Knews记者：王健慧 朱晓荣 编辑：小真）